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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浮槎

一到暮春花開的時候,這座南方小城便開始熱鬧起來,這時的婺源仿佛聞著風也可以做夢。偶有路人悠閑走過村里的小巷,擾亂青石板上濕漉漉的光,過客們匆匆背起歲月行囊,卻把記憶散落在那一池碧水、一陌楊柳又或是一榭春花里。

 “暮鼓聲聲傳,半樹梨花香,濃郁如青黛,薄煙似蒼茫?!倍颊f世間所有相遇是久別重逢,剛到婺源,我就做了一個滿世繁花的夢。光陰的河滋養著它兩岸的村莊,漁夫撐著竹排伴水南下,口中的徽民漁歌已經流傳了千年。半山上的松柏竹林中隱約見一座古寺困倦其中,山腳下的鬧街販賣著古玩和香樟,依然熱鬧不了它百年的寂寞。仿佛還能聽見薄暮中呢喃著的佛經,風沙嘆息著刻在墻上斑駁的歷史;仿佛還能聽見鐘聲并著傾瀉于山間的瀑布泉音,敲散消寂了人間煙火的劫數塵緣。山林間漸漸褪下霧裳,這一許離離落落的深院在各種花楹蟲鳴中蘇醒。

爬上山頂,梯田錯落成海的油菜花竟讓人忘卻了人間的姹紫千紅,不似牡丹取悅于富貴,不似金菊獨占清秋,不似梅花伴舞寒冬。在爭奇斗艷的春天,她就像一位不施粉黛不著華裳的農家姑娘,天地為席,山水為裳,伴著阡陌小徑泥土的清香,寄韶光荏苒于山谷間。每到油菜花盛開的時候我才恍然發現,春天如期而至,四季更迭依舊,而人生的春光,卻一去不復返。讀過北宋臨川詞人晏幾道的《臨江仙》,這一闕平平仄仄讓春天生了幾分將離滋味,“夢后樓臺高鎖,酒醒簾幕低垂。去年春恨卻來時。落花人獨立,微雨燕雙飛。記得小蘋初見,兩重心字羅衣。琵琶弦上說相思。當時明月在,曾照彩云歸?!敝皇侨松m如流水,韶光雖如落花,生命卻如素紙上的翰墨,奮筆疾書留下的是千年的故事和史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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